直得山平兼水渴，人间离别始应休。

#慎：伪古风，架空，ooc

#lex-周宇，番茄-张湫，boy-王瀚

12

等到第三年柳絮纷飞的时候，王将军牵着一匹马回来了，马上坐着个瘦瘦的人，脸上的胎记像朵花儿。

王将军说：“他救了我一命，既已无依靠，我也该还个恩情。”

“你叫什么名字？”问话的少年器宇非凡。

“花少北。”那医者怯怯回应，没有下马。

这青年患有腿疾，周宇很快看出来，多半还是无法治愈的那种。

“少北。好名字。”天子说：“你们舟车劳顿，快快休息才是。”

“多谢陛下。”周宇瞧着这人眼神清澈，应该不是什么歹人，留下来也无甚坏处。

“如此我便先安排他住进我府里去。”王将军一句话不轻不重。

周宇说：“王将军此番已是凯旋，安排的马车就在城门口，回府请安心休养。”

目送两人一马的身影走远，余下二人在柳树下又各怀心事站了好一会儿。

“今日边塞之乱得到平定，数万将士换来的不过五六年的平静生活，长久终不是办法。”

“陛下所言极是。”

片刻，少年叫周宇低下身，踮起脚捻走团团绵白，“先生满头柳絮，倒像雪染白了头发。”

“陛下头上也好些柳絮。”

“同先生一起白头，是我莫大的福祉。”少年话语声很轻，伴着柳絮渺渺然飘进风里，周宇没有听清。

13

隔了段时日周宇去将军府看望王瀚，恰逢王瀚在院中舞剑，花医师原本坐于一隅，见到来人涩涩说了句“大人好”后便退下了。

“王将军，给你带来些人参补品。”

“周丞相有心了。”王瀚眉眼弯弯，笑容丝毫未变，右眉处却多了条伤疤。

周宇想问他那些伤口疼不疼，这几年在塞北冷不冷，却欲言又止。

他问：“正是钓鱼的好时节，荷花也开了满塘，王将军以往总带着陛下悄悄钓鱼，这几日约个日子垂钓如何？”

王瀚笑起来，只是说：“那时陛下年纪小，总缠着我闹，如今回到京城，陛下已然成长了许多。”

“是啊，陛下不再是当初那个懵懂的小孩了。”

王瀚也不再是被他抓个现行会心虚摸鼻子的孩子王了。

14

夹着一声惊雷，夏日暴雨忽至，啪嗒嗒打落院子里盛放的海棠花。

“周大人待雨停再走吧。”侍从劝道：“花医师的腿疾下雨疼得厉害，我们大人去给他送几条毯子，马上就回来。大人还说要跟您赏赏淘来的古玩呢。”

不知怎的，这震雨声似鼓声，声声打在他心上。

“你跟将军说我还有公务在身，下次再来罢。”周宇踏出一步又停下，“钓鱼的事，请将军也全当失言。”

文臣武将不该私下交往甚密，是他逾了距。

周宇一失神，左脚不偏不倚地踩进水洼，水花溅湿了衣角，把灰青色的长衫浸成暗绿。

他摇摇头，因自己的狼狈发笑。

15

结果回府就发了场高烧，病情反反复复，三周后终于气色好转，于是早早提灯去上朝。

“先生身体无恙了？”刚进书阁，少年就拉住他衣角追问他。

“请陛下放心，臣无碍。”

少年心情明朗起来，拿出得意画作，“这么些日子没见到先生，念书之余给先生画了幅像，先生瞧瞧。”

周宇与画中的自己大眼瞪小眼，过了会儿评论：“陛下的画自成一派，别有韵味。”

“先生坐着，我再给先生画一幅，这次定比上次传神精致。”他撇嘴，捋起袖子拿画笔的架势像是要上战场。

“陛下为臣画像，实属臣幸。”

嚯，周宇想到得把这画挂正厅墙上，害怕。转念一想，估计没这个机会，不知庆幸还是遗憾。

多年以后，他永远告别京城的那天，回头远远望了城门一眼，忆起那幅翩翩少年郎未完成的画，明白往日终成遗憾。

16

“先生！先生！”

周宇朦朦胧听见陛下的声音，还以为在做梦，直到这声音愈发清晰。

喊马夫停下，探出身居然真看见少年一袭白衣策马奔来，马儿是暮春时节他们一起选的那匹。

“陛下出宫怎只带了三个侍卫？”

“先生要到邴齐去，为何不告诉我？”

“臣以为陛下知道，这才没有禀告陛下，请陛下恕罪。”

“先生不该被贬！”少年又急又气，“渝川离京城太远了，我不要先生到那儿去。”

“陛下，臣不论身在何处，都会一心一意为国为君，尽心尽力辅佐陛下。”

“先生，山高水长，一定保重。我会让先生尽快回京的！”

“臣相信陛下。”

可是渝川实在是太远了。张湫难过地想。

ps:文风越写越崩，我写得都是啥辣鸡棒棒锤，真实自闭。如果有人有在等我的更新，我真的太感动了555555

感谢每一位看到这里的你们鸭，欢迎评论建议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