#梗来源于直播间两人的疯狂阴阳怪气：

“君要臣死，臣不得不死啊”

“我们就是左大臣右大臣”

#慎：伪古风，勿考究史实

人生到处知何似，应似飞鸿踏雪泥。

01

现今是张家的天下。大浪淘沙，成王败寇。据说这天子爷小小年纪天赋异禀，降生时紫气东来，龙凤相贺。

改朝之初百姓战战兢兢，不久人人皆言当朝圣上贤明，日子过得舒坦安宁。

对于前朝遗老来说，便不是这么回儿事了。

周宇早做好了大义凛然追随先帝而逝的准备，身着红袍的少年左瞧右瞧，竟指着他说：“母后，我想留他。”

往后注定是不会太平。

感念皇恩浩荡，他跪在地上，余光中少年衣角如红霞。

02

小皇帝自幼机敏过人，不同于凡夫俗子，周宇担起教授他诗书礼仪的重任，却也乐得自在。烫盏清茶，读到“去就以道，可谓君子矣”，少年的朗读声戛然而止。

“先生，你教我射箭吧。”

“《贞观政要》第四卷念完了吗？”

“先生，你教我舞剑吧。”

“今日书法练得如何？”

少年三步并两步将毛笔字递给他，“写好了。”

他瞥了一眼，“字虽方正，却无气韵，浮浮躁躁。”

“先生，你不教我武术，是不是因为不会？”小天子眨眨眼，句尾拉长语气，好像发现了大秘密。

周宇咳嗽一声，不急不忙地整整衣袖，“心不够静，就难以成大事。臣教陛下下棋之道吧。”

“噢——”

03

后花园洋溢着春日的生机勃勃，蝴蝶于姹紫嫣红中翩跹，鸟儿叫得好不欢快。

而两人已经在亭内端坐了一个时辰。

少年忍不住开口：“先生，我们还要下多久？”

他答：“等陛下赢我一局的时候。”

恐怕得等到太阳落山了。小石潭的水，天子的泪。

04

皇帝尚且年幼，朝堂大事多由太后定夺。周宇觐见完太后，北方凉州屡遭侵虐，当务之急要派兵镇守边疆。这一去，归期难料。

训练场没找到人，途径荷塘倒是不经意看到两个熟悉的身影，一大一小。

“这鱼怎么钓不上来呢？”

他上前行礼，“陛下，不饵而钓，愿者上钩。”

“周丞相。”王瀚收竿鞠躬。

不练习射箭骑马，王将军与皇上到荷塘垂钓这事若传到太后耳里，定饶不了他们。

钓鱼的人带着几分心虚起身，衣服沾了些灰尘，周宇帮他细心理好仪容，提醒他去拜见太后。

少年飞快地跑远，王瀚笑道：“终究是个孩子。”

“王将军可不是孩子了。”周宇一边揶揄，一边拾起鱼竿。“恐怕以后也难有这般闲情雅致了。”

王瀚把鱼钩扔进水中，“塞北的雪，不知道是什么样子。”

周宇说：“京城已有两三年未下雪了。”

满池水佩风裳，垂钓者相顾无言。

05

槐树最后一片叶子落下的时候，少年的棋艺已然精湛，做完每日功课后，点燃香炉去找先生下棋三百回合，不服输的性子渐长。

照旧他黑棋，先生白棋。

“先生，您说会下雪吗？”

“瑞雪兆丰年，大雪为佳。”

他说：“边关飘雪数月，母后告诉我，将士们缺少衣物御寒。”

周宇落棋的手顿了一下，“陛下棋艺大有长进。这局我输了。”

少年抬眼看他，“是先生心乱了。心乱，棋就乱，这是先生教我的道理。”

周宇拱手请罪，避开直视他的眼睛。门外天色阴沉，他盼望着冬天的到来，又盼望着冬天的结束。

少年说：“先生心系天下，我该向先生学习才是。”

“陛下，您过誉了。”他想，少年终究会长大，这是幸，也是不幸。举国祥和的表面下埋藏着波涛暗涌。

譬如北夷，譬如太后皇亲国戚一派。

“陛下，再来一局吧。”

“好。先生不许让我。”

心底里，他希望少年再慢点长大，再多露出些乖巧的笑容，再多远离权谋斗争久一点。

凉州应该很冷，可惜临别之际他虽再三嘱托，王将军仍忘了添置厚衣物。

“陛下，”白棋的胜利已成定局，他不急不慢地说：“军资储备的事，您应该亲自问问马尚书。”

—待续